當兵時常常期待”破冬”的那一天。有人說”破冬”是當滿一年的兵就叫破冬,也有人說剩下一年役期叫破冬。對於我這樣兩年合約的人,怎麼解釋都好。

去年春天剛搬來上海時,太過陌生,太過匆忙,根本忘了季節的感覺。忙著習慣上海的溫度,忙著習慣剛住下來的新環境,忙著習慣跟人的相處,還有忙著算計我買什麼東西將來萬一不幹了帶不帶的走。這天在陸家嘴濱江大道邊看到綻開的花朵,喜悅享受陽光的人兒,才忽然發現,春天,又來了。歷經了好長一段時間冰冷的感覺,現在可以跟你說上海哪個地方值得去逛逛,買A貨要打幾號電話,聽人家用上海話吵架也好想插嘴,可以跟你說怎樣在這個城市,盡量,活下去。一年多前,在台北寒雨中,躲在車裡,翻著一本”上海怎麼待”的書,用人家生活經驗的文字構築自己對一個遠遠的城市的遐想與惶恐,現在,卻是這麼真實的實現著書裡一切。

我像其他也待在上海的台灣人感覺一樣,常常在台北上海間來來去去,有時候真的不知道去哪一邊該用”回去”這個字眼。你們有時候講聽說上海多進步多好還是多髒多亂多黑心,有時候聽上海同胞講你們台北如何如何。其實就像黃品源”一百種可能”說的,何必努力說服誰,每一種成就只有真的到過那裡的人才會知道。

這是上海,2006的春天,16度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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