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一直忘了剪頭髮這件事。

因為像外島當兵一樣,三個月才能回去一次,以我頭髮長得速度實在無法撐到回台灣給熟悉的設計師剪頭髮。在廣州時就抱著出來可能無法見人的惶恐心態硬著頭皮去剪過一次,還好同事推薦的還可以,稍稍放心。

來了上海又換了一個新的環境,只有拿自己的髮型當試驗品,嘗試各式各樣的店。從像附中理頭阿尚的水準,拿著”推子”胡亂推兩下,還自認為水準不錯,拿出標有設計師名片希望你下次再來。還有忙著接客,先騙你來給他剪,剪完就打發你洗頭,後來連頭都吹不乾就趕著要收錢的傢伙。至於剪頭前會幫你以非常糟的手法按摩,順便推銷他們的保健卡,依你拒絕速度改變服務品質的洗頭妹就不多說了。

後來小區附近新開一間店,終於是用剪刀一刀一刀剪,花時間幫你整理頭髮的。我忽然想到在台灣的那個設計師,他的工作室很白很乾淨,他說他喜歡保持空間的距離,不要擁擠,不要吵雜,非常喜歡那種符合我個性的感覺。在上海,是不一樣的,剛開始我還是保持警覺性,慢慢熟悉中去互相交換不同的生活經驗。大學畢業卻幫我洗頭的弟弟,來自山東的設計師,說他以前書讀得不多,現在反而喜歡看書。我們聊著上海,聊著過年時山東下了一米二的大雪,和在台灣穿著短袖的我們。然後用48元人民幣在台灣只能去家庭理髮的費用,清爽的出來。我挺喜歡這些孩子,同一把剪刀下,也許他也希望有一天,他能自己有一家店,告訴他的客人,自己喜歡的感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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